【骅图学堂】唐朝诗人之“香山诗魔”白居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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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击次数:14727 更新时间:2025年10月31日10:05:52 打印此页 关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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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洛阳龙门香山寺的暮鼓晨钟里,一位老者正将诗稿抛入山涧。纸页随流水漂向红尘,载着“文章合为时而著”的信念,化作千年来最动人的诗篇。白居易,用生命践行着对文字的痴狂,更用赤子之心丈量着人间的温度。他一生写诗三千首,笔锋如刀却字字含情,被后人称为“诗魔”。晚年的他隐居洛阳香山,号“香山居士”,却在山水间酿出了最醇厚的诗酒人生。


诗坛苦行僧

炼字入魔

长安城南的小屋里,二十九岁的白居易正在油灯下苦吟。他反复推敲着《长恨歌》的每一句诗,熬得“口舌生疮,手肘成胝”。这位来自新郑的寒门学子深谙要打破门阀垄断的诗坛格局,唯有以苦行僧般的执着叩击文字的真谛。

白居易的“魔性”藏在《琵琶行》的声韵里:“大弦嘈嘈如急雨,小弦切切如私语”。他用三十二个叠字编织出音乐的肌理,让无声的文字在纸页上震颤。这种对语言的极致追求,让他的诗句总能穿透时空,在汴河船夫的号子中,在巴山夜雨的客栈里,自然地生长流传。

当宋人赞其诗“老妪能解”时,往往忽略了这通俗背后是千锤百炼的匠心。《问刘十九》“绿蚁新醅酒”的暖意,《钱塘湖春行》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的灵动,都是诗人将生命体验提纯后的结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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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生悲欢录

以诗为镜

元和四年的长安风雪中,白居易拦下了卖炭老翁的牛车。看着“满面尘灰烟火色”的老者,他含泪写下“可怜身上衣正单,心忧炭贱愿天寒”。这首《卖炭翁》像一柄利剑,刺破了“宫市制度吃人的本质”。

新乐府五十首是白居易献给时代的清明上河图。《观刈麦》“足蒸暑土气,背灼炎天光”的农人,《杜陵叟》“典桑卖地纳官租”的老汉,共同构成了中唐社会的浮世绘。诗人以笔为犁,深耕着被史书遗忘的土壤。

这种悲悯情怀源自儒家文脉的滋养。在《与元九书》中,他直言“诗者,根情、苗言、华声、实义”,将诗歌的社会功能提升到拯世济民的高度。当后世文人争论“为艺术而艺术”时,白居易的笔墨始终浸润着人间烟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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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山明月心

归去来兮

五十八岁的白居易终于踏上香山。这个曾写下《秦中吟》讽喻时政的斗士,在甘露之变后选择“中隐”山林。但避世不等于冷漠,他在《香山避暑二绝》中写道:“纱巾草履竹疏衣,晚下香山蹋翠微”,看似闲适的诗句里,依然藏着对苍生的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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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年的白乐天将诗笔转向生活美学。《池上》“小娃撑小艇,偷采白莲回”的童趣,《偶眠》“妻教卸乌帽,婢与展青毡”的温馨,展现着褪去锋芒后的澄明心境。但这绝非遁世,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诗意栖居的理想。

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白居易嘱咐家人将自己葬在香山琵琶峰。这位诗魔最终化作洛阳城东的一抔净土,而他的诗句仍在人间流转,如同伊河之水源源不绝,滋养着每个渴望真情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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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今日再读白乐天‌,他的诗里没有仙气缭绕,却飘着人间炊烟;他的笔下少见宏大叙事,却写尽百姓悲欢。

千年后的香山寺,游人仍能听见诗稿随水漂流的“簌簌声”。那些写在民间疾苦上的文字,那些刻进历史年轮的诗行,早已超越了文学本身的重量。白居易用“魔性”的执着守护着文字的纯粹,更用赤子的热忱温暖着世道的寒凉。当我们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重读白诗,触摸到的不仅是盛唐余韵,更是一个文人永不褪色的赤子之心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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